喜开头不喜结尾,做事以自己开心为主,希望也能使你也开心

【常色北极】破冰

#是共梗写作,极限一换一q@Linless 

#梗来源测试蛙:冰川,啾啁鸟语,以及走不到尽头的路

#本来想试试暗黑风的,又崩了,不习惯n但伊万还是黑黑的有点,预警注意吧




       伊万·布拉金斯一直不能理解很多事。

  在他五岁时,母亲抱着他挡住父亲来袭的拳脚,他感觉有什么温热的液体滴在脖颈处,本就不防寒的薄布湿了一片,冻得他打颤。

  伊万问那是什么,父亲又为什么要那么做。

  母亲拥着小小的伊万,他被迫将脸埋在母亲胸脯处,什么也看不见。只能感到有更多的水珠从母亲眼眶中流出,似是连接了厨房中锈迹斑斑的水龙头,没有尽头般落着灼伤的雨。

  母亲反反复复地重复着在伊万耳边说着,解释着:是爱,因为爱。

  但伊万莫名直觉母亲并不是在说给他听。

  伊万七岁时,母亲像往常一样出门买菜,却整整一个星期也没回来。

  父亲说母亲跑了,离开了,把他们扔下了,再也不会回来了。说着从地上捡起一瓶喝空的伏特加,这些酒瓶永远都占据着四分之一客厅。

  “好啊,都走了,她早就想跑了,这下没有人护着你了。”

  父亲说着,脸上有一瞬是伊万从未见过的表情,像无数次夜里母亲为他包扎时,呢喃着爱的样子,但立即又变为了平日醉酒后向他施暴的模样,区别只有这次父亲是醒着的。

  没有母亲的抵挡后,父亲的殴打稳稳当当落在了伊万的身上。但伊万没有过多在意身体上的疼痛,他只是惊讶于第一次见到父亲的眼泪。

  望着男人脸上落下的水他恍然明白母亲离开了那场无尽的雨,留他还被困在原处的路,再没人来伸出手拥抱他。

  疼痛是父亲爱的方式。

  拥抱是母亲爱的方式。

  可父亲的爱太疼太疼了,那如果去拥抱父亲呢,他会不会也拥抱我,和母亲一样——

  伊万在那瞬间忽然产生了这样的想法。

  于是他向父亲伸出手,想要抱住气势汹汹冲来的男人。一个酒瓶却刚好落在男人脚后,他见到父亲向后倒去,避开了他的拥抱,地板被不同于泪水却同样炽热的液体染成了红。

  过了几天家里来了很多人,将不大的房子挤得满满当当,伊万被挤在角落里,看着人们带走了一动不动的父亲。

  “你们要带他去哪里?”

  伊万拽着其中一个人打听道。

  “可怜的孩子,他死了,我们要带走他。”

  “死是什么?他什么时候回来?”

  那人没有回答,只是叹息一声,挣脱了伊万的手。

  人们离开后,伊万被堂姐冬妮娅接回了家,而他再也没见过父亲与母亲。

  伊万十岁了。冬妮娅在不知觉和他的话越来越少,他们也越来越见不着面,偶尔遇上几次也是匆匆给他塞几块牛轧糖。伊万知道是冬妮娅的父母——他的叔叔婶婶不待见他,他曾起夜听见过叔叔婶婶掩着房门对冬妮娅道,声音不大但廉价的房门足矣使他听得清晰:

  “伊万那孩子太邪门了,笑起来又渗人,爸妈死的时候一滴眼泪都不掉,当初觉得他可怜,现在想想,唉……”

  “咱们家不缺他一口吃,但也就仁至义尽了,你离他远点,不要让我们在看到和他亲近,到了成年我们也不可能再养着他。”

  伊万不理解,不明白,想不透。学院里所有老师都说喜欢笑着的孩子,却唯独对上他脸色变得奇怪,连话也说不好,也不会拥抱他。

  为什么呢,为什么呢?

  伊万用母亲仅有留给他的礼物,一条洗得发白的围巾想要将一只雪地中被捕兽夹捉住的花栗鼠包起来,他包的很紧很紧,抱得很紧很紧,想象着母亲曾经那样将他揉入骨髓中的力道。虽然他不明白,但这样做了,它会不会给予他回应?

  花栗鼠猛烈挣扎后,动作幅度越来越小,最后果然不动了,安安静静待在伊万怀中。

  伊万很开心,这是接纳了他的爱吗?他兴冲冲将被染红的围巾打开,举起花栗鼠的身体,花栗鼠还是一动不动,也没有向他伸出手。

  它得到了我的爱,却不想爱我!

  伊万委屈极了,将花栗鼠的尸体扔开,用雪水洗干净了围巾。

  伊万十五岁时,已经从书本中,在早慧同学的嘴里,知道了太多爱的含义,似乎所有人眼中的爱都是不同的,不一样的,但却所有人都喜爱着,追求着这个词。

  伊万也如此追求着,在母亲无数个日夜不断在他耳边重复下,这个词汇已经在他心中驻扎了执念的根,或许也有一部分是因为他曾经有过,得到过,可他失去了,他再也没有了。

  伊万有时会觉得自己其实从未离开过那场无尽的雨,那条望不到前方的路,四周结满厚厚的冰,他透过冰可以窥望外面模糊的世界,却过不去,离不开,指尖冻得通红,如同围巾上洗不干净的印记。

  可他依旧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什么。

  马修在伊万十八岁时出现了,那时伊万刚从叔叔婶婶家中搬出来,去外地留学。他找了一间便宜又实在的出租屋,一边打工一边上学也能承担。

  离开时天空落下了细细的雨,冬妮娅罕有的拥抱了他。

  马修是伊万的室友,和他一样离开家来外地求学。他们作息时间挨得意外的近,除去工作和打工,明明是两个血气方刚的小伙子却似乎完全没有户外活动,休息时全是挤在小小的出租屋里。

  马修总是很安静,关门与脚步声几乎没有,大多时候都是待在他的房间里捧着一本厚厚的书,伊万有段时间甚至觉得自己的室友是个幽灵。

  但伊万还是很喜欢这个室友,因为马修没有像其他人一样回避他的拥抱,也没有在他拥抱后离他远远的,偶尔马修会做一些小甜点敲开他的房门,他还是第一次收到除去母亲和堂姐冬妮娅之外的人的礼物。

  伊万在收下点心时总是向马修要一个拥抱,马修没有拒绝,却有次还是忍不住向他提了一嘴。

  “我有一个兄弟,他也喜欢像你这样拥抱人,不过还是控制一点力道比较好,不适应的人会很疼的。”

  “可是,母亲以前也是这么紧的抱着我,她说这是爱,她说错了吗?她在骗我吗?”

  伊万不解。

  “抱歉,请问以前是指……?”

  “我很久很久没见到她了喔,母亲给予的爱,虽然会疼,但是比起父亲要好很多~父亲说母亲走了,然后他也不见了。”

  “……她没有骗你,只是每个人爱的方式不一样。”

  马修沉默着向伊万抬起手,头一次主动拥抱了伊万,那是和母亲完全不同的拥抱,他的动作依旧很轻,像一根羽毛柔柔搭在了伊万的身上。

  伊万呆愣着,不理解,不明白,想不透。自己为何失去了所有气力,连声音也发不出来,从未有过的痒意与温暖包裹着他,是什么?为什么?

  冰墙终于融化了一个小洞,让他可以缓慢地离开原处,透过孔清晰的看见外面的山川草木,鸟乐虫鸣。

  ——那是一瞬的心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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