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异加中心，无CP】伪神
#国设注意
#由于也不是很懂，不过加拿大似乎受宗教影响但的确是没有国教的，有什么错误请多担待
我所见日光下的一切，都是虚空，都是捕风。 ——《传道书》
人们表情虔诚而又木纳的听着领者诵读出冗长而又乏味的经文，被冠上天主语言的文字。
史蒂夫将口中的面包圈咽下，舔去手指腹和嘴角上沾染的糖粉，再趁人不备对着神父做了个鬼脸。
一群傻逼。
今天是星期天，也是礼拜日，信徒聚集在教堂中举行这每周一次的庆典，但对某个孩子来说却是一周一次的受刑。
每次被奥利弗强行拉来之前都得被按着把鞋子上的污泥擦去，绑好发绳不偏一分，在套上束人的小西装，打扮的整洁而干净，头发被高高吊起马尾，绷紧着头皮。
“喔——你家的孩子真可爱，就像一个小天使！他叫什么来着？史蒂文？”
乔布太太经常这样抚摸着史蒂夫的头顶，这个桀骜的小鬼却对她印象很好，有时候前者会招待他去家里吃小蛋糕，也会掏出针线给他缝补破烂的衣裳。哪怕她永远都记不住史蒂夫的名字，后者却并不讨厌她。
“是史蒂夫。”
史蒂夫木着脸，干巴巴的亲吻她的手背。
“愿上帝保佑您，女士。”
乔布太太是最虔诚的教徒，她待人和蔼亲切，将主的旨意挂在嘴边，如果真的有神，那她绝对是会被祝福的人。
史蒂夫却觉得，他却和她完全相反。
孩童的身体轻易被埋没在人群中，他看着四周的人试探性的一步步向后退，直到来到人群最后方，接近大门的位置。
很好，依旧没人发觉。
脸上不经意间流露出一丝小小的自得，一握拳，迅速悄声溜出教堂。
史蒂夫对这种事情感到鄙夷，或许他无法理解，一个连存在都无法得知的主，为什么还会有那么多人去相信甚至崇拜？
得了吧，那是只有死人才看得到的神，活人又是怎么知道的！
眼中飞快的掠过一丝不屑，只是这种事情他不会傻到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出口，踮起手脚悄声进入丛林之中，迈开步子飞奔，不去管被延伸出的树枝划破的脸颊，直到那栋建筑物逐渐被茂密隐没才喘着气，扯开头绳让头发散落，手枕着后脑勺在草地躺下，风抚过脸颊与发梢，舒服的闭上眼。
果然…跑出来还是晒太阳舒服。
意识沉浮。
…
“为什么要信这种东西？”
比现在小半个头的史蒂夫突然出现在他的眼前，小孩子正随性的晃动着银十字项链，像对待一个新奇的玩具般将它高高抛起，又接住，后者在太阳下反射出璀璨的光。
“因为是主将我们，将世界创造的”
弗朗索瓦难得的严肃，将项链拿过套在孩童脖颈上调试好长短——直到它正好垂在胸口，才满意的在他的额上敲了敲。
“那是神，比我们更加高级的存在。”
“哦。”
小孩懵懵懂懂的点点头。
…
“世界上真的有神吗？”
“你在说什么啊，不然我们是怎么出现的。”
后来是在教堂门口，出现了马蒂疑惑的脸，史蒂夫似乎同时也在打量着他——太阳的光线照耀在身着白色衣装的孩童身上，给橘色发顶镶上一层柔和的光晕，配上他那精致的五官和乖顺的表情，居然显得如此圣洁。
像极了圣经中的天使。
“可是，有人见过神吗，就算我们活了那么久也一样不是吗？”
敏锐的捕捉到对方一瞬间表情的僵硬，像是吃到最美味的糖果一样开心的，却也略带嘲讽的勾起嘴角。
“史蒂夫，你这番话就像一个无神论者。”
天使皱起了眉，勉强笑道。
“大概吧。”
他摊开手掌，掌心中是一个小小的十字架项链，由于拽的太久在皮肤上留下了一道红痕。
紧接着，银十字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掉落水中。
“我不信神，就算有，他也不会眷顾我。”
“你还好吗，史蒂夫？”
“回去吧，马蒂。”
史蒂夫有些艰难的站起身，从膝盖传来的疼痛使得不自禁踉跄了一下，随后稳住身形大踏步向前走。
“回英格兰。”
他曾经也是最虔诚的信徒。
在被奥利弗接管以前。
那时他木纳的迈开腿，弗朗索瓦并没有牵着他的手，所以史蒂夫很轻易亦或随意的离开了他的身边，离开满是尼古丁的空气。
对方没有叫住他，哪怕说一字安慰。
他很自然的拉过马蒂，天使哭了，紫水晶的眸子里含着泪水向后方的弗朗西斯挥手告别。
史蒂夫没有哭，只是膝盖上的疼痛使我走路有些吃力，踉踉跄跄，它们被磨破了皮，因为保持同一个姿势的时间太长。
就像一个没有得到心爱玩具发脾气的小孩。
他记得他跪在教堂之中，神像之前祈祷，十字项链安分的贴在胸口，冰凉的银制金属已经被体温烘的发烫。
却终究，就连神也会将你遗忘，像所有人那样。
亦或，神真的存在吗。
史蒂夫僵着脸扭头寻找神像的方向，它似乎变得有点虚幻。
如果一开始就没有这可笑的幻想的话…
居然把希望寄托在这种东西身上，真蠢。
…
“史蒂夫？”
谁叫我？
“史蒂夫——”
好吵…
“史蒂夫——！”
“啧！”
小孩睁开眼坐起来，只听见额头上传来重重一响，紧接着是声痛呼。
“嘶…你睡了很久，史蒂夫。”
马蒂坐在地上，明显是被撞倒的，伸出一只手揉着有点发红的额头，一旁白熊不安分的用爪子拽住他的衣服。
“饿了。”
“啊，请等一下熊太，马上我们就可以回去了。”
史蒂夫起身将裤子粘的草屑拍下来，还有头发上的落叶，有点粗暴的扯下后再将乱糟糟的金发粗暴的拢起来扎成小辫。
“现在几点了，马蒂？”
“已经五点半了，现在回去还赶得上晚饭。”
“那走吧。”
点点头，他站起身，长时间没运动使得腿有点发麻，刚要迈出步子却不自觉踉跄了一下。
就像那时候一样。
…
“马蒂。”
“怎么了史蒂夫？”
“以后如果…”
史蒂夫吸吸鼻子，和马修一同看向即将隐没的夕阳，余光将云彩抹上大片橙红。
“…如果我们成为了真正的国家，就不要设立国教吧。”
